熱情之為物,是一種天性,卻也經常是一種銷磨。
近來與友人談論社會化,談論成長,雖仍帶著一種文青意味的苦澀與不甘,但大抵我已能坦然表示:自離開校園以來,我經歷了一次又一次劇烈的社會化,而今,社會型人格大致已磨就。
如同練習樂器的手指會長繭,大概走出校園的5年內,是一個練習者從無繭到有繭的區別;而後,則是繭的厚薄的區別。而今,那層薄繭生成,我總覺得,搓揉著那層繭,似乎面對這個社會有了一層安全感,同時也有了一層膈應。
日前,一位剛升大四的妹子問我:出社會很可怕嗎?我回答她,還好。人生在每個階段會面臨不同的煩惱,並且極可能目前令妳神傷不已者,在三年、五年後,根本不是問題。但那並因此不代表妳現在的煩惱不重要或不值得。那只是因為,人在不同的階段,隨著心境與環境的不同,會用不同的想法和方式面對及處理問題。不管是什麼,那都只是一個過程。過了,就是值得的。而生而為人,終究也要走過那些過程。
妹子似乎舒了口氣,顯得放心,又顯得無奈。
她是敏銳而聰明的孩子,而她的這個問句,也恰恰正是反應了她的年齡常見的惶然。那樣的惶然,某種程度可謂是這個社會欠缺歡笑與熱情的折射。或者說,退萬步言,如果這個社會充滿熱情、希望與溫暖,孩子們為什麼要害怕呢?
社會化的過程,經常是壯志銷磨的過程。
但,有趣的是,許許多多的管理學,總是談團隊激勵、工作士氣等等,期待著人們在社會中懷抱熱情。
那麼,到底該激勵的激勵到哪去了;而那些被銷磨的,又因何銷磨?
又或者,如果我對人生的熱情被磨去,又有什麼能激勵我對工作的熱情?
在這個時代,越來越複雜的社會內涵與日趨空乏的人心,我總覺得,答案,快出現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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